Siegfried卢

【前世今生】(一)

序
美国铁路的每一根沈木下面，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。
中国东洋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，都托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。

注：标有※的一段话出自《包身工》一文，并非原创，请见谅。

(一)
周，是一个工人。
在二十世纪的中国，工人并不少见。他们大多是清晨穿一身破布衣鞋，扛着工具，在寂寥无人的路上晃晃悠悠，去工地前喝上一碗茶汤。
但是周不一样。他是一个包身工。
从小在南方长大，让他骨子里多了几分阴柔的气质，清秀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睛，让一切特征在周体内变得协调而让人看起来很舒服。就是这样一张脸，出自一个身份下贱卑微的包身工，让人们诧异惊讶。
自他出生，父亲就去世了。生病的母亲没有功夫给他起名字，于是只用一个姓“周”权当是个称呼。在他十八岁那年正遇上水灾，母亲也过世了。和他相依为命的是表妹小舟，自幼被亲生父母托到周的家里，干脆称为小船儿。
小船儿才十六岁多一点点，水灵可爱，天真无邪。被游说的带工诓进了厂子。周的母亲是个大家闺秀，周打小就与她学会了算数画画，吟诗做文，也算得上有些文化。他对那些老板的谎言清清楚楚。但是小船儿签下的卖身契白纸黑字，为了保护唯一的亲人，周也就顺带着画押进了东洋厂。
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！——※两粥一饭，十二小时工作，劳动强化。工房和老板家庭的义务服役，猪猡一般的生活，泥土一般的作践。工作，工作，衰弱到不能走路还是工作。手脚像芦柴棒一样的瘦，身体像弓一样的弯，面色像死人一样的惨！咳着，喘着，淌着冷汗，还是被逼着在做工。※在尘埃，湿气的影响下，小船儿很快患上了肺炎。高强度的工作，寡淡的吃食，脏兮兮的环境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。有时甚至无法呼吸直到咳出血来，但这不足以唤起任何工头的哪怕一点怜悯。可怜的小姑娘瘦骨如柴，面无血色，只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亮。她仍有希望。他盼望着干完三年的包身契，表哥可以带她回家——即使她的家乡已经几乎一无所有。
在杂乱恶心的环境中，周是最为整洁的一个。他会在凌晨三点起身冲洗，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，再去帮助那些在四点整就要做好粥的女孩们。他仿佛是一颗明星，在黑暗的夜空中散发着光和热。
在这毫无人性和尊严的地方，能有一两个朋友，相互接应着，就尤为可贵。
而周有一个特殊的朋友。
他的名字叫Finn。

下章预告：
梦境是奇妙的世界，
不知为何的语言互通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Finn.”
“奋？我叫周。”
“chow?”